你要是愿意,我就永远爱你。你要是不愿意,我就永远相思。
有些话仿佛永远讲不出口,仅仅是因为别人已经把反对它的话讲了出来。因为这些话就成了心底的暗流,形不成文字,也形不成话语,甚至不能形成有条理的思路——它就变成了郁结的混沌。而已经讲出的话被人们一再重复,结构分明地架在混沌之上。我看到一个无智的世界,但是智慧在混沌中存在;我看到一个无性的世界,但是性爱在混沌中存在;我看到一个无趣的世界,但是有趣在混沌中存在。我要做的就是把这些讲出来。
你可以说我贱,但你不能说我的爱贱。
那一天我二十一岁,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。我有好多奢望。我想爱,想吃,还想再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。后来我才知道,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,人一天天老下去,奢望也一天天消失,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。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。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,什么也锤不了我。
这世界上有些事就是为了让你干了以后后悔而设,所以你不管干了什么事,都不要后悔。
我只愿蓬勃生活在此时此刻,无所谓去哪,无所谓见谁。那些我将要去的地方,都是我从未谋面的故乡。以前是以前,现在是现在。我不能选择怎么生,怎么死;但我能决定怎么爱,怎么活。
首先要当个正直的人,其次要当个快乐的人。
生活方式像一个漫长的故事,或者像一座使人迷失的迷宫。任何一种负面的生活方式都有很多乱七八糟的细节,使它变得很有趣。人就在这种趣味中沉沦下去,从根本上忘记这种生活需要改变。
我选择沉默的主要原因之一:从话语中,你很少能学到人性,从沉默中却能。假如还想学得更多,那就要继续一声不吭。
我相信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经历:傍晚时分,你坐在屋檐下,看着天慢慢地黑下去,心里寂寞而凄凉,感到自己的生命被剥夺了。当时我是个年轻人,但我害怕这样生活下去,衰老下去。在我看来,这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事。
在一个喧嚣的话语圈下面,始终有一个沉默的大多数。既然精神原子弹在一颗又一颗地炸着,哪里有我们说话的份?但我辈现在开始说话,以前说过的一切和我们都无关系--总而言之,是个一刀两断的意思。千里之行,始于足下,中国要有自由派,就从我辈开始。
一个人只拥有此生此世是不够的,他还应该拥有诗意的世界。
忽然之间心底涌起强烈的渴望,前所未有:我要爱,要生活,把眼前的一世当作一百世一样。这里的道理很明白:我思故我在,既然我存在,就不能装作不存在。无论如何,我要为自己负起责任。
如果我会发光,就不必害怕黑暗。如果我自己是那么美好,那么一切恐惧就可以烟消云散。于是我开始存下了一点希望——如果我能做到,那么我就战胜了寂寞的命运。
我向来不怕得罪朋友,因为既是朋友,就不怕得罪,不能得罪的就不是朋友,这是我的一贯作风。由这一点你也可猜出,我的朋友为什么这么少。
我把我整个的灵魂都给你,连同它的怪癖,耍小脾气,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种坏毛病。它真讨厌,只有一点好,爱你。
学习文史知识目的在于“温故”,有文史修养的人生活在从过去到现代一个漫长的时间段里。学习科学知识目的在于“知新”,有科学知识的人可以预见将来,他生活在从现在到广阔无垠的未来。假如你什么都不学习,那就只能生活在现时现世的一个小圈子里,狭窄得很。
生为冰山,就该淡淡地爱海流、爱风,并且在偶然接触时,全心全意地爱另一块冰山。
关于理性,理性,会导致悲观和消极,从理性和乐观两样东西里选择理性确实不容易,理性就像贞操,失去了就不会再有,只要碰上了开心的事,乐观还是会回来的。不过这一点很少有人注意到。从逻辑上说,从一个错误的前提什么都能推出来。假如你失去理性,就会遇到大量令人诧异的新鲜事物,从此迷失在万花筒里,直到碰到钉子。
一个人快乐或悲伤,只要不是装出来的,就必有其道理。你可以去分享他的快乐,同情他的悲伤,却不可以命令他怎样怎样他,因为这是违背人类的天性的。
永不妥协就是拒绝命运的安排,直到它回心转意,拿出我能接受的东西来。
到目前为止,没有一件事能让我相信我是对的,就是人生来有趣。过去有趣,渴望有趣,内心有趣却假装无趣。也没有一件事能证明我是错的,让我相信人生来无趣,过去无趣现在也无趣,不喜欢有趣的事而且表里如一。所以到目前为止,我只能强忍着绝望活在世界上。
人生是一条寂寞的路,要有一本有趣的书来消磨旅途。
但愿我和你,是一支唱不完的歌。
“愿你拥有自由而有趣的灵魂,有属于自己的诗和远方”